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姚开昔问道。
颜沛霖语气平静地答:“你夸我大方的时候。”
“……”
厨房给他们准备的宵夜是鲜虾馄饨搭配几样小菜,馄饨鲜香,小菜爽脆,姚开昔吃完一大碗馄饨还觉得缺点什么,捧起碗吨吨吨把汤都喝光,才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:
“吃饱了真幸福啊!”
颜沛霖不置可否地挑眉:“要不要出去走走,消化一下?”
他用的是问句,人却是已经起身,示意姚开昔跟上了。
“行吧!”姚开昔无奈,父子俩轮番找自已谈话,自已也是忙起来了。
*
夜凉如水,一阵晚风吹过,姚开昔不由自主地抱紧双臂。
颜沛霖余光留意到她的动作,单手解开大衣扣子,脱下来披到姚开昔身上。
“小时候,我觉得沛芸很烦。”他望着满天繁星,像是自白一般说道,“我出去骑车,打拳,她总是跟着我,受伤了又哭个不停。
“后来我参了军,终于可以摆脱她了,她每周都给我写信,说些没有意义的小事,我那时候每天累的不得了,给她回了几次信就嫌耽误我休息的时间,特意跑到市里拍电报给她,警告她不要再给我写信了。”
他笑笑:“其实现在想想,在她最需要的时候,身边没有人真的关心她。”
姚开昔一怔,她知道颜夫人已经去世十年了,算下来,颜沛芸十四岁起就没有母亲了。
父亲忙于工作,哥哥又不愿意搭理……
她回过神来,反驳道:“可是我哥一直在跟她通信啊!”
颜沛霖转过身,俯下身子平视她的眼睛:“昔昔,那不一样。”
他蹙眉道:“我很难说清楚沛芸当时的状态,但是我知道,如果我当时多关心她一些,她就不会长成现在这样。”
姚开昔嗤笑一声:“所以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呢?她的性格又不是我哥造成的,凭什么要我哥承担后果?
“我刚刚跟颜伯伯说那些,你不会当真了吧?”
“昔昔……”颜沛霖眼神复杂,他握住姚开昔的肩膀,沉声道,“我会对你好,会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,但沛芸是我妹妹。”
“我不要求你不埋怨她,但我不可能因为结婚就跟她断了来往。”
姚开昔定定望着颜沛霖。
她知道,颜沛霖没错,可她也不觉得自已有错。
每个人都有守护家人的权利。
她接连深呼吸几次,还是没有忍住,嘲讽道:“你的意思是,你已经替沛芸姐完成跟我家结婚的义务了,我就不应该再纠缠这件事了?
“颜沛霖,你觉得这是等价交换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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