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措点头笑了笑:「薛待诏要是知道你这麽熟悉她,想必会很开心。」
两人一前一後跟着小二进门,掌柜笑着和江措打了个招呼,一看就是因常来光顾,已是十分相熟。
里面的布置与外面截然不同,古朴雅致,像是一脚踏入陈年珍藏的画卷。
桌子呈方形丶原木色,每桌之间距离较远,且有屏风隔挡,桌与桌之间很难听清彼此说什麽。厅上中间建有小桥,淙淙曲水自下穿过,各色茶水点心顺流而下,抵达终端取餐之处。
「小五喜欢吗?以後我们可以常来这。」江措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,点了茶楼几道最为有名的特色菜品,配以茶水点心,「出门在外,酒我就不点了。」
「嗯。」
见南山虽不起眼,却有着无与伦比的位置,尤其江措又选了楼中最好的座位,临窗望去,景致尽收眼底。
对岸河水平缓清浅,令人心生安宁。岸边疏朗枝头上,竟压簇簇海棠。相比春日的繁锦娇艳,此时难得的绽放,多了些冷傲之韵,比冬日梅花少一分疏离,比春日牡丹多一分清丽。
「看你刚刚看中了海棠花簪,便想到来这恰好一览海棠花景。」江措给江岑许斟了杯茶,「最初啊,是薛待诏先发现这的。她总念叨,有机会要带你来,你定会喜欢。那时我还笑她,说小五喜华丽,这里想必不入你眼。今日看来,薛待诏比我这个哥哥更了解你。」
「是她多事。」江岑许无意识扶了扶面具,状似漫不经心。
「可能是因为薛待诏心思细腻吧。」江措笑了笑,「从写赋便足以看出,每个字句总要反覆把玩,有时候一段话写下後,过几天因着不满意,又会推翻重写一通,即便有时前後句的差异只在一个字的不同。」
「不过,这段时间写赋让我对遣词造句有了很多新的见解,但也因此陷入了瓶颈,因为较难突破自己惯常的风格,便想着寻一些名本学习,不然全凭薛待诏一人实在辛苦……」
江措自己可能没意识到,但江岑许却听得分明,江措几句不离薛适,那神色间不由自主透露的欢喜,不加掩饰,更足够真诚。
江岑许蓦地想起江措生辰那晚,他不可抑制握住薛适手腕的举动。月光笼罩,江岑许掩於树下,看着两人并肩站立的背影,在薛适还分毫未觉之时,江岑许却已心知肚明江措的心意。
「……好巧,说到薛待诏,竟就看见她了。」江措说着说着,忽地将目光投向窗外,朝东的方向。
江岑许闻言,端茶的手一顿,她正对东面,不用偏头便能看见。
薛适依旧一身常穿的竹青色,身旁跟着双十左右的少女,身着鹅黄齐胸襦裙,最外罩同色披风,唯裙摆绣着青豆绿花纹。鹅黄娇俏,而青豆绿的点缀,又让这娇俏多了草长莺飞般的肆意。
江岑许记得,那是薛适新收的徒弟阿雅。
阿雅像是穿不惯身上样式的衣裙,有些束手束脚,怎麽动作都觉别扭。薛适在一旁看着,最後无奈地笑了笑,主动上前替她理好,又将被披风压住的长发替她轻轻拿出拂顺。
一时间,两人身影相错。
黯淡的竹青色一点点被遮掩,穿着那身鹅黄的少女似在恍惚中变成了薛适。
「要是她能……想必很好看。」江措无意识的低喃,很轻很轻,一般人是听不见的,但江岑许毕竟武功不凡。
因此,她听得清清楚楚。
江措很好。
薛适……也很好。
因为,日光无常,但薛适不是。
她是触手可及的真实。耀眼,却不刺眼,且永远温暖。
而没有人,可以把这样的温暖私藏。
江岑许终是端起茶杯,将有些变凉的茶水一饮而尽。茶杯掩下的那一丝笑看不清晰,也辨不明情绪。
那笑大概只是因为,她不敢自私一回,拽下一片不属於她的光。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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